城里的蜗居位于城市中心地带的25楼,空闲时站在落地窗前眺望,我的思绪总会久久地停留在那“缕”镶在高楼间的“乡愁”中。
那是一个雨天,静穆的高楼沐浴在朦胧细雨中。我伫立在家中客厅的窗前,目光穿越一幢幢高楼的间隙,寻找远方的绿意:那丛厚重的绿也许是一座山岭吧!那朵飘逸的白云下面或许是一条河流吧,那……突然,几只鸽子穿过高楼的空隙从眼前疾飞而过,我的眼睛不由得一亮,目光穿过不远处两座高楼的间隙,我发现林立的高楼间竟然还有一个静静的“乡村”:那里曾经是田湾,家乡人说的“冲头”,从远处隐约可见几块碧波荡漾的水田,水田四周长满灌木和野草,田里那盈盈的水在细雨中显得特别清纯。我想,水田曾经生长着茂盛的水稻,此起彼伏的蛙声中散发着稻香,萤火虫自由自在地在绿油油的稻田时翻飞,稻叶着点缀一闪一闪的光亮……
蓝汪汪的水田周边肆意生长的野草,或许正思念着打谷机的欢畅,水里游弋的鱼儿津津有味地谈论祖辈缘稻草而居的艰辛与幸福;田坎不远处那座低矮的小屋掩映在翠绿丛中,虽然没有烟火气儿,我依然能感觉到鸡鸣犬吠的声音在飘荡。很多年前,小屋前一定还有一块院坝吧!院坝里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奶奶正用神奇的大蒲扇,驱走炎热,摇走嗡嗡乱飞的蚊子,摇出满天的星星和牛郎织女动人的爱情故事……
“小时候,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,我在这头,母亲在那头。长大后,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,我在这头,新娘在那头……”眼前这幅镶在高楼间的“乡村图”,让我想起了台湾诗人余光中的那首《乡愁》,小时候乡村的恬美生活如烟般在脑海中浮现。是啊,人是最爱怀旧的动物,曾悸动童年的一草一花、一山一水……那是一缕缕乡愁,挥之不去。社会的发展,城市在不断发展,我们这些曾经一心想逃离乡村的农村娃,拼命地读书,然后走进了繁华的都市,住进了年少时仰慕的“高楼大厦”,却时常念想起风吹虫鸣、绿意盎然、偏僻落后的乡村,怀念青山绿水、土墙瓦屋、满含泥土清香的空气……梦中一丝丝乡愁慰藉忙忙碌碌的日子,让我们不忘初心,奋力前行。
淅淅沥沥的雨丝温柔地飘洒着,一阵凉风吹来,站在25楼的窗前,我静静地品味着镶在高楼间的“乡愁”,心中升起一丝温暖,几许感动……
“若为化得身千亿,散上峰头望故乡。”我庆幸自己在城市的高楼上能够望见一汪“绿莹莹”的田园而勾起乡愁记忆,那是永远挥之不去的甜蜜,那是治愈城市人焦躁和失眠的良剂,那是每一个游子心中的纯美情愫,那是富起来的人们悸动的“初心”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