汽车一路向西,到了3000米以上的海拔,温差相距多达20℃。微微打开车窗,滚滚的寒气便从连片的雪峰吹过来,红了鼻尖、冰了脸颊,像是给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狠狠一巴掌,吓得我使劲按关窗键。直到将糊着一层霜雾的车窗摇上,车里的热气扑来,我才终于轻舒一口气。
汽车翻过一个又一个隧道,驰在一弯又一弯的盘山路上。犹豫再三,我还是摇下了车窗,任由狂风挤破窗口,侵袭身体。长睡的晕眩和恶心都被风吹散了。放眼车窗外,山脉一座连着一座,近处的山常常露不出全貌,青色的草长得很浅,浅草连成一片,如披上一件大衣,远远望去,辨认不出是草,只单单看见了绿意,这时我突然想到了绿豆糕的口感,那种醇厚,让我突然想扑上去,啃一口绿草,看是否和我想像的一样有醇厚的奶香。山上隐隐约约闪现的牦牛,像豆子,点缀在绿豆糕上。
一片一片的山,染上了天的蓝色,我久久盯着,心中泛起涟漪。
终于到了那片蓝色面前,遥远的前方又铺出了另一片青黛色,在蛋花般的白云中留给我一个朦胧背影……真想一睹究竟!
后来,整片天空只剩下眨巴着眼睛的星星,我不停息地追逐那一片朦胧的黛青,现在已变成了藏在雾霭里的淡淡黑影,还有峰顶淡淡月光的洁白。氤氲成了我记忆胶片里朦胧的永恒。
不知道少年的你,是否还有着年少的梦,是否还在酣睡间梦呓,是否一程一程地追逐你的蓬莱仙岛,是否没有等到天公告诉你——那蓬莱,只是天公游戏,竟叫世人寻寻觅觅,翻过崇山峻岭,穷尽一生追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