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客项目为何落户成都?
“空中客车飞机全生命周期服务项目”效果图。
7月26日,“空中客车飞机全生命周期服务项目”在成都双流破土动工。
“曾经有很多次,我们都觉得要‘谈僵了’。”成都市双流航空经济区管委会航空产业部副部长、空客项目专班谈判组组长余茂霞说,成都与空客的谈判,是一场专业和细节上的拉锯战。谈判桌上虽然没有“拍桌子”,但时不时也会有一股“火药味”。
“空中客车飞机全生命周期服务项目”的代号是“凤凰”,因拆解与回收将再次创造退役飞机的价值,有凤凰涅槃之意;此外,取名“凤凰”也因这个项目是空客的重大战略布局,象征着一项新事业新领域的开辟。
7月26日,该项目在成都双流如期动工,这也是空客公司在欧洲之外布局的首个飞机全生命周期服务项目。
为了抵达这个里程碑,今年以来,项目组开了300多次视频会议。“过程是痛苦的,但回忆和结果是快乐和幸福的。”回忆起这段经历,成都市双流航空经济区管委会副主任、空客项目专班综合协调组组长李蔚然表示,项目“等不起”,要全力以赴拼经济搞建设。
“一个视频会议,我们4次黑屏,有时候感觉双方都‘僵’在那里,谈不动了。”余茂霞说,“黑屏”是指当双方遇到矛盾冲突点,不能马上解决时,双方有一个10分钟的冷静时间,各自内部进行讨论沟通,“双方闭麦、关闭视频,待冷静下来各自内部充分研究讨论形成一致意见后,再邀请对方一起来探讨解决问题。”
以协议的纠纷解决机制为例,“遇到纠纷后,在什么地方仲裁、使用什么仲裁语言,我们都进行了反复磋商。”余茂霞说,这些看似很简单细小的问题,都是反复考量与拉锯的谈判内容,“有可能今天会议确认了,明天又推翻了。”
要克服的问题有很多,包括时差问题、语言差异、文化差异等。李蔚然举例,空客5月7日把概念设计方案发过来,空客项目专班7月18日就把初步设计方案做出来了。按照以前的进度,这至少是3个月的工作量。“我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状况,超过600页的文件,从英文翻译成中文,中文审议好后,再翻译成英文,发给对方确认,这是一项艰巨又繁重的工程。”他说。
为了解决时差问题,提高谈判效率,从4月到7月,空客项目谈判进行了3次闭门会议,大家一门心思“脱产”谈判。
最集中的一次谈判是新加坡的7天闭门会议。空客欧洲总部派人到新加坡,空客中国派人到成都,大家在同一个时区,闭门谈判了7天,敲定了合资公司等3个主协议和17个附件。除了集中谈判,专班各个小组成员基本每天都要和空客总部的人开视频会,进行相关的设备采购协议、规划建设等问题的讨论。
为了加快推进空客项目,2021年12月10日,双流在全区各相关单位抽调了20多人,组建了空客项目专班。
因工作需要,空客专班每周五坚持开展“航空经济大讲堂·周末时光”培训,一是邀请涉航产业专家讲授航空产业知识,二是委托英语老师带领大家学习商务英语。
徐深是空客项目专班的成员之一,来自双流区农业农村局。之前,对于涉航产业和商务英语,他的脑中一片空白。通过学习,他对涉航产业有了更多认知和感悟,也敢于用英语和空客公司的人进行简单交流。通过长时间的工作,他深深喜爱上目前的岗位和团队。为此,他还创作了一首诗《我们》。正如诗中所言:“烙印2022年7月26日,有感而发的是,丰收的向往和守望者的执着”“碧空圆梦,舍我复谁”,表达了空客项目专班把情怀写进蓝天,把担当留给事业的豪情壮志。
“刚开始时,大家都比较害羞,不敢张口。我会在课堂上点名,如果不说,那就下课念十遍。”“航空经济大讲堂·周末时光”英语翻译兼老师李茹琰说,经过几个月的学习,专班的学员们不仅提高了商务英语口语交际能力,还了解到更多项目谈判专业知识。如定制租赁协议,缩写为BTS,以前很多人可能只认识这3个字母,现在学员们理解了缩写背后的意义。
“在谈判中,我们不是单一地谈什么政策和服务,而是与空客团队一起研究产业、分析产业,一起深入研究航空产业生态的培育。”李蔚然说,双方对“航空产业生态圈”构建的思考与谋划让这次牵手既是一次“情怀相约”,更是一次共同成就航空产业高质量发展事业的“双向奔赴”。
截至2021年底,空客在中国累计交付客机逾2100架,占国内市场份额约53%。总部在成都的四川航空,为中国国内最大的全空客机队航空公司,也是亚洲第一家引进空客飞机的航空公司,现有超过180架空客飞机。按照民航局的统计,截至4月,西南地区有750架空客飞机,四川有350架。西南地区的空客飞机数量占全国的三分之一。
空客的欧洲总部位于法国图卢兹,李蔚然笑称,在图卢兹,成都的名头很大,是一个可以发展航空全产业链条的城市。
“无论是空客飞机在成都的市场占有量,还是空客在成都的技术储备沉淀,都是其选择成都、选择双流的重要考量因素。”李蔚然说,空客项目拆解下来的部件需要维修,双流本地的维修产业链已经比较齐全,有了本地配套,就会提高生产效率,降低成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