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婆花白的头发,似乎在诉说韶华易逝。
外婆生在四川,当年的她,白皙的鹅蛋脸,乌黑的发丝绾起,上插一根玉簪,多了几分江南女子的柔情美。大家都说外婆生得好,的确,她的那份端庄典雅,是其他年轻女子遥不可及的。
外婆出生于书香门第,父亲是医生。耳濡目染,她自小学习医术,随父亲翻山越岭,巡走四方,悬壶济世。豆蔻年华时,外婆失去了母亲,她扛起了做饭农耕的活儿,操持家务。
一个烟雨朦胧的早晨,外婆带我回老家。我们脚步缓慢地行走在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,两边房屋的砖瓦留着岁月斑驳的痕迹,山那边的云雾氤氲着,笼罩着黎明的小城。我们打着伞,在门前驻足。外婆打开绣花袋,拿出一把铜钥匙,打开了锁。
桃木香扑面而来,门里是别样的风景。
我们跨过门槛,穿过庭院,进入里屋。墙壁上挂着一幅像,画里的少女着一身旗袍,起朱唇,弯黛眉,笑得那样娴静。“外婆,你年轻时真美!”我不由感慨道。她笑着说:“那都是以前的事了。”她那一笑,与画像上一样灿烂。
所谓“朝如青丝暮成雪”,不过仅仅是岁月的外表,但那永恒的人会永远耽溺于那个时代。就如外婆那样,如一缕和煦的春风,清新你的内心,永驻心田。
岁月悠长,山河无恙。你若清风,我自难忘。时间可以改变我们的模样,却无法改变我对您的感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