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空中俯瞰云南河泊所遗址现场。
考古工作者在云南河泊所遗址现场进行清理发掘工作。
云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工作人员在清理木简。
云南省昆明市晋宁区河泊所遗址出土的“益州”铭文瓦当。
云南省昆明市晋宁区河泊所遗址出土的官印封泥。
自 古 民族众多、曾建立古滇国的西南边疆,在西汉设置益州郡、实行郡县制后,是如何融入中华文明“一体”格局的?近期 入 选“2024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”的云南河泊所遗址,为解答这个问题提供了重要考古实证。
河泊所遗址发掘揭开了益州郡郡治的面貌,出土了大量两汉时期的简牍、封泥和建筑遗迹等。考古学界认为,这些重大发现见证了西南边疆与中原交往交流交融的历史,对研究秦汉之际西南边疆治理及国家化进程具有突出价值。
“近年来,河泊所遗址发掘取得一系列重大突破。”河泊所遗址考古领队、云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研究馆员蒋志龙介绍,“新的考古发现确认,河泊所遗址是古滇国都邑和益州郡郡治。两座城池比邻而居,上演了一段‘双城记’。”
河泊所遗址位于滇池东南岸的昆明市晋宁区上蒜镇,是从商周延续到汉晋的大型聚落遗址、古滇文化的核心居址区,总面积达12平方公里,核心区约3平方公里。
记者近日探访河泊所遗址,考古人员正在几个探方内开展发掘和清理工作。这是一片地势平坦、土壤肥沃的冲积平原,古时候台地与河道交错分布,确实是人类栖息和筑城的理想之地。
发掘现场往北约一公里,便是石寨山古墓群。1956年,考古人员在石寨山遗址清理一座大墓时,发现一枚金质“滇王之印”。
这个重要发现,揭开了尘封2000多年的古滇国神秘面纱,石寨山古墓群被认定为古滇国王族墓地。
《史记》中简要记载了古滇国的情况,称“西南夷君长以什数,夜郎最大;其西靡莫之属以什数,滇最大……”;后来汉武帝以兵临滇,滇王举国降,“于是以为益州郡,赐滇王王印,复长其民”。
云南省博物馆副馆长樊海涛说:“古滇国本身没有文字,但出土了数万件青铜器,留下了丰富的‘无字天书’。”曾经创造辉煌青铜文明的古滇国后续发展如何?古滇国的都邑到底在哪?这些问题长期困扰着考古学界。
河泊所遗址的新发现,有助于揭开这些谜团。
蒋志龙介绍,河泊所遗址西部发现了密集的居住区、祭祀区和手工业区,出土了“滇国相印”封泥和大量古滇文化遗存,被认定为古滇国都邑。河泊所遗址东部发现了大型建筑遗迹、宽达12米的道路、水井和灰坑等丰富遗迹,特别是去年发现了从汉代延续到魏晋的城墙,以及“益州”铭文瓦当,证明这里就是2000多年前的益州郡郡治。
考古学界认为,河泊所遗址的“双城记”,表明汉武帝设置益州郡时,没有对古滇国取而代之,而是在它旁边建了一座“新城”。这一做法既保留了古滇国的文化基因,又展现出中央王朝营建新城、推行郡县制的治理智慧,是中华文明和平性、包容性的生动体现。
河泊所遗址另一项令人瞩目的发现,是出土了大量汉代简牍和封泥,堪称汉代边疆治理的文献档案库。
“目前已发现简牍5万多枚,其中有字简牍1.4万余枚,保守估计不少于10万字。”蒋志龙说,这些简牍出土于多个点位,主要是灰坑和水井中,推测为文书资料销毁场所。
文图均据新华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