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川东人说“匠”

  

□ 夏孟珏

  按循常例,人们把各种凭手艺吃饭的工匠都称之为什么“匠”,如:铁匠、木匠、石匠、补锅匠……然而,在过去川东一带又把好多不是工匠的人也称之为“匠”。大致可分为两种情况:
  第一,某种职业者的别称或对某类人的方言称谓。
  刀刀匠也称作“刀儿匠”,指动手术的外科医生,这称呼明显带有戏谑的成分。作为外科医生,一把小小的手术刀为患者解除病痛,救死扶伤,这无疑是比天使还要伟大的事情。
  抓抓匠 指中药铺里抓中药的伙计。他们看着药单子(处方),从中药柜密密麻麻的小格格中,准确地抓到每一味中药,放到戥子秤上称。手艺好的抓抓匠一抓一个准,干脆不用秤,伸手把各味中药抓到纸上,包好完事。若不相信,要复秤,抓上戥子秤一称,保险没差错。
  锅儿匠 指炒菜的厨师。厨师掌握好火候最为关键,而火候的掌握,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锅儿是否“玩转”。炉火熊熊的灶前,他们将锅上下翻簸,锅中食材翻腾飞舞,甚至蹿起腾腾火苗,看得人眼花缭乱。
  收荒匠 收废品者。过去的收荒匠都是挑着担子,上挂一杆秤,慢悠悠地走街串巷,拖长声音大声吆喝:“破铜烂铁、鸡毛鸭毛拿来卖——”他们什么都收,将收来的废品交到收购站,一天下来,有个块儿八毛的落头(利润)就不错了。
  打尔匠 川东一带对常年习武且功夫较好者的称呼。自古以来,民间习武者众多,不少打尔匠除了武艺高强,还兼有接骨斗榫、治疗跌打损伤的神奇功夫。如今,打尔匠已接近自然消亡。
  摸包儿匠 川东对扒手的称呼。过去,扒手小偷相当猖獗,那时候,街道都很狭窄,赶场天人多拥挤,稍不注意,就会被摸包儿匠扒去了钱包。如今,“摸包儿匠”这个称呼也渐渐被人淡忘。
  第二,指性格或为人处世方面有某种显著特点的人。用法上明显带贬义。
  liá白匠指夸夸其谈、话多的人,也可指说空话,不付诸行动的人。
  办蛮匠指横蛮、固执,不讲道理的人。遇到与这种人发生争论,人们往往会说:“‘秀才遇到兵,有理说不清’。你是个办蛮匠,和你说不伸,我懒得和你说了。”
  扯筋匠 指无理取闹,横生枝节,无理说成有理的人。无论办什么事,最怕遇到扯筋匠,弄得你哭笑不得,事情还办不走。
  呵脬(pāo)匠 指为讨好别人(其中有些是有权有势者)而无原则地为其叫好,或提供帮助、前后张罗的人。